很多人把這一部片歸類為精神病理學的一部佳作

拿它來分析完美主義

或者是思覺失調、幻想等等

但我認為這一切都違背了導演當初的用意了

如果要拍這種片

大可以像隔離島一樣圍繞著主角的整個幻覺

或者嵌入更多的驚悚元素來製造那種緊張感

但看完這片,我想導演把一部最絕美的藝術用黑與白的方式,把人性完美的呈現在觀眾眼前

 

「公主從小就遭到詛咒,囚禁在白天鵝的身體內

唯有找到真愛才能破除詛咒

於是有一天她遇到了王子,正當兩情相悅之際

魔王卻將它自己的女兒化身成黑天鵝,搶先一步誘惑王子

傷心絕望的白天鵝,於是選擇了自殺

但,她卻因此得到了自由。」

影片一開始便藉由勒洛伊這位花名在外的舞鞭述說這則故事

而整部電影便是這則故事的真實寫照,主角間發生的一切也依著天鵝湖的劇本走

唯一不同的是天鵝湖這支舞的定位:是要由「同一個人」來扮演「不同的兩種天鵝」

妮娜從小被以異常嚴苛的方式管教著(從她吃的東西,每天規律的作息,一點點的受傷母親便異常敏感)

妮娜對於母親來說是一個錯誤

她是她最寶貝的女兒,但因為她,母親放棄了她最愛的藝術事業

母親對他的「恨」與「愛」轉變成了一種嚴苛與神經質

只是妮娜身處在當下,只能透過某種方式(如摳抓)來紓解,

對於芭蕾,只知道練習練習再練習

一生只以成為天鵝湖中的第一女主角而活

這樣律己的完美主義,生活的方式

讓她對於白天鵝這個角色駕輕就熟,

但,完美主義並非「完美」(我們從勒洛伊口中應該也可以得知)

對於黑天鵝,她少了女人的「魅力」,不夠發自內心,不夠有原生的野性,勾引不了人

繁瑣且精準的練習,生活又缺乏刺激

讓她始終駕馭不了黑天鵝這個角色

(有點像是歌手用了很多高超轉音的技巧,卻感動不了人,原因正是過於制式化的練習讓我們聽不到情感)

 

但其實,她並非沒有,只是被藏起來

自尊心及嫉妒感驅使,讓她開始產生了心中黑暗的一面--黑天鵝妮娜

 

片中有好幾幕白色的妮娜跟黑色的妮娜四目交接

都是在一個人的時候

導演多次用鏡像法,點綴出妮娜為了追求完美而展現出的黑暗面

隨著登台日子一天天接近

黑色的妮娜出現的頻率、時間也越來越多

透過妮娜偷竊、自慰、嗑藥、翹家、與莉莉的雷斯邊性幻想(想當然這些在極為保守嚴苛的妮娜家中是絕不被允許的)

我們可以看到一個被壓抑到極致的人格最終的大反撲

這樣光憑娜塔莉波曼的演技,導演也許還不過癮

更具象化的讓妮娜身體出現出黑天鵝的象徵來呈現

虛實交錯,讓我們更可以從傷口、黑羽毛、血中感受到那顆被壓抑已久的靈魂

 

其實對於妮娜來說

最後變成的黑天鵝是挑戰,更是種釋放

這也是我不喜歡把他歸類為精神病理學系列的電影

歸類為「病理學」

就代表她有「病」,需要被「治療」

但我們深知,若要演活黑天鵝,就得要變成黑天鵝

妮娜超越了他自己,完美的讓黑天鵝從她的體內誕生

雖然舞鞭用的方式當然包含自己的情慾

而莉莉的出現也催化了黑天鵝的誕生

但不可否認ˋ的,正因為這樣,才成就妮娜完美地站在舞台上,接受眾人的喝采

 

影片最後呈現的方式簡直就是本部片的濃縮精華

卻又極為鏗鏘有力

扮演白天鵝從沒有失誤過的妮娜竟然嚴重失誤

導演背後想告訴我們的當然是「妮娜」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的白天鵝了

在白天鵝最後登台的旋轉中

莉莉(她較勁的對手,黑天鵝的催化劑)、勒洛伊(妮娜成就感的來源)、觀眾(夢想、壓力源)一一出現在她眼前

於是她倒下,倒下的那一刻,罪惡感和羞辱感增加了黑天鵝的誕生

當她在更衣室內

我想真實的情況是追求完美與慾望已經完全站滿了自己

所以黑天鵝就此誕生

而當她表演完黑天鵝,得到前所未有的掌聲、肯定,連原本最有可能的對手莉莉竟然也出現大力讚揚她

(且莉莉這時又穿回了白色的衣服,更確定了真正的黑天鵝其實是自己)

於是她為了成就完美

完全地融入這個角色最後的下場:死亡

在這一刻,故事結束了,妮娜自由了,黑天鵝與白天鵝都因完美而釋放,得到解脫

 

本片運用「天鵝湖」這部芭蕾劇的故事來做經線

妮娜的轉變來做緯線

透過天鵝的黑與白隱喻心靈的黑與白

藝術的完美,需要技術(白天鵝),也需要天分(黑天鵝)

某種程度上均能駕馭兩者,才算臻至完美

記得藝術家們常說「能夠死在最愛的舞台上,是何等光榮且幸福的事。」

我想妮娜做到了,她掙脫母親的枷鎖,達到莉莉的魅惑,駕馭了勒洛伊與所有觀眾,也征服了她自己

 

孟子有性善說

荀子有性惡說

黑天鵝則告訴我們,人總存在著善與惡,

或許藝術使然,

又或許是環境影響,成就感,挫折感的驅使

你認為呢?在你心中,是否也藏著一隻黑天鵝,等著被釋放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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